在线流媒体时代,如何让网播影视作品“听”出更好的效果?对白剪辑应该做出改变么?
影视内容的网络化的不可逆转的优势,视频在线内容的占比已经将电影、电视这两种形式甩的很远。广大影视声音制作者们也需要面对这个现实以及调整,特别是一些从影视制作习惯转换过来的内容常常很难听清楚屏幕里的人物在说些什么,尤其是当对白剪辑不是那么好的时候,虽然观众们很容易依赖于字幕。
本文是一篇不可多得的讨论对白剪辑工作的内容,我们也计划推出一个对白剪辑的课程,欢迎关注!
针对这个问题,声音制作人早就开始重视,特别是同样面临这个问题的好莱坞顶级声音人们,他们将解决问题的目光投向对“对白”“混音”等声音制作层面,希望通过一些讨论,思考并分析,如何能通过声音剪辑的手和耳朵,让对白和字幕并驾齐驱。
这几位是好莱坞声音领域的几位知名声音制作人,均获得过美国电影声音协会奖(CAS Awards)或电影声音编辑工会奖(MPSE Awards)——
Karol Urban – CAS、MPSE

Lora Hirschberg – CAS

Onnalee Blank – CAS

Wylie Stateman – MPSE

Eric Hoehn – CAS

01
失控的资本
ASSET OUT OF CONTAINMENT
在非电影院的环境中,电影能否通过某些介质来“控制”?比如,苹果手机、音箱、耳塞……
观众可能刚开始在一台设备上看电影,结果在另一个设备上把电影看完。
因为观众希望获得更好的视听体验,但不一定是某个单一播放器的声音效果所能够满足的。

美剧《为了全人类》 图源:APPLE TV
Lora Hirschberg
“我们即使设置了三种典型的近场混音(5.1环绕声、杜比全景声家庭版 和立体声),也就像在黑暗中扔飞镖,希望其中一种能击中目标。
我们花费了大量的时间、金钱、精力、思想和技巧,使电影混音达到最佳效果。坦率地说,现实当中,很多人永远听不到。人们的消费方式似乎有点颠倒了。
当从进行近场混音创作时,我也会转移到一个较小的录音棚,使用较小的扬声器。但从观影者角度来说,我们该选什么呢?我们不能假设每个人都有最高端的装备,所以这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Karol Urban.
“有这么多播放设备,当你在这些不同的设备上感受混音时,你会听到不同声音“复制”出来。为应对这种情况,我们现在正在为大量设备和音响系统进行混音。”
近场混音,需要重新平衡电影混音重点。从对白音轨开始,确保它可以让人看明白,需要在添加其他音轨之前持续播放。
比如,给动作片编辑声音很棘手,因为它在电影院里的声音体验会很好,但把它放到家庭影院观看听音时,起更大作用的其实是对白。这在某种程度上扭曲了声音层次排列。
Lora Hirschberg
“终混是一门艺术,需要熟练手法和听音能力,来确保原声的完整性不会丢失。如果 Atmos version 的混音器做了近场混音,制作者需要知道,什么样的声音,应该出现在什么样的位置,达到什么样的声音效果是最好的。
一个好的混音师可以重现原生态的混音体验,这样听众就可以在家庭影院Atmos、5.1或立体声混音中随时感受与电影院不相上下的声音效果。
花时间制作立体声混音是非常重要的,尽最大努力缩小动态范围,并确保 BGM 和低电平声音(low-level sounds)在混音中很明显。
目前的流媒体服务只向观众提供一种近场混音,但需要考虑到他们与什么样的混音环境更合适,对用户将会更加友好。
02
时间的考验
THE TEST OF TIME

电影《奇异博士》图源:迪士尼+
Lora Hirschberg
“对白编辑和混音,需要在电影近场混音中保持平衡,为不同数字发行平台创建符合特定响度规格的近场混音。
这些流程几乎都发生在临近电影制作结束时,此时时间和资金短缺。我们被要求在三天内制作三种不同的混音,各种甲方要求都不一样,网飞又一种规格,迪士尼又是一种规格。在时间和资金紧张的情况下,就只能出速成品,造成声音的效果很差。
试图增加终混时间是不可能的,所以如何改变从前期制作到后期混音对白处理方式就很重要。
Wylie Stateman
“我想到了“对白监管链(Chain of Custody)”。
对白监管链中,每个声音制作人都参与其中——
同期录音师需要想尽一切办法来获得较好的现场声音;对白编辑尽最大努力消除瑕疵,使对白环境平滑流畅;ADR编辑致力于添加或替换新的录音。
最后,导演在处理音乐、剧情等的同时,终混师也可以加入了。
一个典型的录音室有两个终混师。一个处理声音效果、Foley和背景声;另一个处理对白和音乐,这是有问题的。在最后的混音过程中,导演和制作人已经听了一百万次的对白,终混师可能是最后一个听到的。客观识别对白中的问题是关键。
导演是没耐心在终混阶段跟你细抠声音的,他们更注重如何让音乐与声音平衡进去。正因为如此,我们很希望导演能在注重音乐和音效的同时,也注重一下对白的制作。
Eric Hoehn.“对白编辑的部分职责包括对白中的噪音,但如果这一要求扩大到提高其清晰度,会怎么样?
如果我们不打算在混音阶段花更多的时间来解决这些问题,我们可以重新思考谁负责帮助解决这个问题?
对白编辑显然是下一个选择。为什么不建立一个系统,让他们可以通过监听播放对白,并检查清晰度呢?如果听到任何问题,他们就会马上解决。
Wylie Stateman“声音编辑和混音师权责分离,是未来几年非常值得讨论的问题。就分类合作分类而言,我们真的必须考虑声音编辑和混音师的未来。因此,对白编辑在预混阶段参与其中,并有望他们能够成长为一名终混师,或有能力和终混师一起工作。
Eric Hoehn.“当前的Pro Tools工作流程和技术支持这种方法。对白编辑器和混音师常常能够处理同一个Pro Tools工程。
03
没那么可观
NOT SO SPECTACULAR

美剧《女王的棋局》 图源:NETFLIX
Onnalee Blank.“为不同的数字分发平台,创建符合不同规格的混音产品是另一个巨大的问题。由于不同的平台声音制式不一样,比如这个响度规格在A平台刚刚好,有可能到了B平台就要调大或调小声音。
Karol Urban.
“除了响度规范外,将响度范围(LRA)要求引入更多的平台也很有必要。根据欧洲广播联盟的说法,“响度范围量化了时变响度测量的变化。
通常,响度范围评估会忽略那些短暂但非常响亮的声音以及短暂但非常安静的声音,并计算整个节目的响亮声和安静声之间平均范围。如,Netflix响度表
在工作流程中添加 Intelligibility Meter 也有助于提高对话的清晰度。有几个选项可供选择,如iZotope的Insight 2(一文读懂响度相关定义,深入了解iZotope Insight2)和Nuendo 11内置的清晰度计。
如果你是电影混音师,现在又在流媒体中做近场混音,如果你需要一遍又一遍地听内容,这个可能有助于表明某个部分或序列所需要的清晰度。
建议对所有流媒体服务的响度规范进行标准化。Netflix的规格是最好的。如果能与终混师和其他声音制作人每年举行一次会议,就规格达成一致,那就好了。
小组讨论将是提高非戏剧内容混音标准的主要好处。“我们还需要关注同期录音师的需求。他们要在片场与大量噪音作斗争,越来越多的拍摄正在使用“wide and tight”的多镜头方法,这可能会使现场演员的声音无法被吊杆话筒很好的录制。
04
字幕的兴起
THE RISE OF SUBTITLES

美剧《权利的游戏》 图源:HBO
Karol Urban.“字幕使用率上升还有一些现实原因。比如,在做饭、叠衣服或通勤等活动中观看视频内容、在一个安静空间里尽量不吵醒他人等因素,都促使字幕使用频率上升。
像英语这样的西方语言来说“现实主义”对白可听性很弱,但电影创作有时候会使用“现实主义”对白,这个跟话剧舞台上演员呐喊出的清晰的台词相比,人物对白内容更难以理解一些。
电影制作画面也比较暗,他们会使用较重的阴影来帮助融入CG元素。
观众没有那么多的视觉信息去理解人物对话,或者因为画面不清晰的缘故,观众往往会误解人物的对话,这被称为麦古尔克效应McGurk effect如果观众不能理解对话,他们会打开字幕。
Eric Hoehn.
“导演应该考虑观众的观影体验。一个混音空间里有20个扬声器,这听起来可能很酷,但这有助于他们项目的成功吗?
作为声音人,我们需要制作人和导演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对白的可理解性上,以此帮助观众更多地享受和参与内容。也许这需要要求导演接受这两个技巧。
比如,two-track mix,在家里听,或者在iPad或笔记本电脑上听。都可以获得很好的观影体验。
不管是对中国观众还是外国观众,影视作品中,对白清晰易懂,都是影视声音制作中一个不可忽视的基础要求。
但很多时候,声音设计或声音制作往往会遭遇很多现实条件的限制。
这就需要广大声音人,率先重视此类现象和问题,才能激发讨论,并形成一套有针对性的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