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疫纪录片《43病房》的声音制作及其它
抗疫纪录片
《43病房》
从20年底到21年2、3月份,大约4个月,德国纪录片制片人兼导演,生物学家卡尔·吉尔斯托弗 (Carl Gierstorfer) 进入了柏林CHARITÉ医院其中一间重症监护病房“43号病房”,拍摄了这部与病房同名的系列纪录片。
位于柏林市内的CHARITÉ医院,是一家有着300年治疗和康复传统,欧洲最大的大学医院之一,作为欧洲 1 级医院,Charité医院控制着柏林重症监护病床的使用情况,并负责最严重的病例。自疫情开始以来,已有 2,800 多名新冠患者在 Charité住院治疗,其中 1,380 多人部分或完全接受重症监护,在重症监护患者中,大约 35% 的患者在住院期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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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病房》
今年4月,这部200多分钟的纪录片被分为4集上映,它是德国今年最成功的纪录片之一,该系列纪录片获得德国电视奖提名,在ARD公司的线上已被访问数百万次。
德国电视奖
纪录片展示了病房团队为每位患者的生命所做的日常工作。在卡尔刚开始进入这个43号的重症监护病房拍摄时,当时德国柏林正处于新冠疫情的第二波高峰期,Carl Gierstorfer 与合作制片人 Mareike Müller采用了非常小的制作团队,这个两人的小团队开始用镜头和麦克去记录柏林 Charité 医院重症监护室“43病房”医生、护士、患者及其亲属日常生活。
请看预告片:
“安静而集中的喧嚣,病人躺在房间里,大部分都在喘着气,很多人需要换肺机。”卡尔在医院花了很多时间去试图建立医生、护士、患者及其亲属对他的信任,“我想做的就是记录病房里的工作和日常生活。”他一只带着相机,试图表达他的担忧,在相关人员同意的情况下开始立刻拍摄。
导演卡尔 Carl Gierstorf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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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期录音
从一开始就很明确,导演卡尔Carl必须一人独自在病房里拍摄,录音师是不可能进去的。这意味着卡尔的设备必须尽可能轻巧紧凑,以有效地促进这些高度情感化和私密的拍摄。最终一部本着“直接电影”精神的极简纪录片出炉,它以特殊的方式展示了Charité 医院重症监护病房“ 43 站”在新冠疫情中的悲剧,同时向医院工作人员的工作致敬。尽管有高科技重症监护医学和伟大的个人奉献,但工作人员还是一再达到人类所能做的极限。
卡尔在拍摄中
这部由四部分组成的纪录片系列始终贴近主人公,没有评论解说或表演成分,讲述了人类与病毒的斗争。由于卫生防疫规定,卡尔·吉尔斯托弗 (Carl Gierstorfer) 拍摄及全权负责摄像和录音。他选择了几乎最小巧且方便的设备配置,包括一台有枪麦的 Sony A7S 相机。
因为设备必须每天消毒数次,“我们的目标是不让笨重的相机显得突兀,更多地消失在背景中,同时作为一个人的一部分能接近并且平易近人。交流、转向的组合,但通常只是在那里。” 卡尔·吉尔斯托弗说。
上面是用视频相机拍摄的好处,但这样就造成录音成为拍摄过程中的一大挑战。主角的穿着是不断变化的、有噪音的防护服和口罩,现场还有医疗设备不断发出的控制和警告音。同时,使情况变得有形的情感通过声音传输,背景噪音会给人带来压力,而且这些声音通常只会在病人濒临死亡和悲伤时才会停止!
为每一个生命而战
“声音在这里比画面更重要,在实施中它是像在走钢丝。” 卡尔·吉尔斯托弗说。例如,由于观察过于亲密且往往过于自发,患者和亲属很少能联系上。在无法接线的情况下,必须使用 Rode或森海夹式小麦克风——鉴于医生、护士和亲属必须定期更换防护服,这也是必要的。
针对这种极其困难的情况,Carl需要能够非常接近主角去拾音,同时又与他们保持安全距离,这意味着他必须要使用指向较好的枪式麦克来避免记录重症监护室内设备的许多背景噪音,并为所有可以连接的主角使用领夹式麦克风,Carl Gierstorfer选择了Tentacle Track-E章鱼三代录音机,然后他接上指向性微麦 DPA 4097 或者章鱼三代录音机与领夹麦克风结合使用。
DPA 4097可以直接被插入到Track-E上,并通过鹅颈微调方向。麦克风集成了减震支架免受结构噪声的影响,这样小的一套枪麦录音机组合可以在房间内或活动现场不显眼的任何地方使用。
导演卡尔经常作为志愿者自发的在柏林驾驶 ECMObil(一种配备重症监护的救护车)执行任务,能够以简单的方式用这套高品质录音方式记录这些路程。通过 32 位浮点记录,Track-E提供了显著扩展的动态范围,因此不会发生数字削波。
“章鱼三代Track-E 一直在进行录制,这样让我在拍摄过程中能够完全专注于纪录片的内容和画面方面,从来不必担心声音的电平,当我拿出智能手机的时候,就可以通过智能手机的App来查看状态并控制一切。” 卡尔说。
10小时的续航时间,章鱼三代经常是在医护人员身上佩戴好几个小时,直到他们下班,记录了宝贵的声音资料。“因为故事的许多元素主要是在声音层面上发生的”卡尔又强调。
突然没有空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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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的告别
医生的声音低沉而舒缓。一个女人正坐在她母亲的病床边,她快要死了。母亲说她只想尽快死掉,女儿抽泣着。
而这正是老妇人所要做的,老太太愿意退出治疗,医生停止使用高剂量循环支持生命的药物,将呼吸机调至室内空气,氧气含量为 21%。人在这样情况下不会受苦。
然后医生把女儿独自留在了她的母亲身边,跟她说再见。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机器在闪烁。女人握住母亲的手,弯下腰,亲吻她的脸,轻声说:“再见……” 出去,无声地哭泣。再回来一次,抓住那只瘦弱而苍白的手,这是最后一次。
医师莎拉·卡梅尔:“没有人能想象到这”
这是《43病房》中一个漫长的、令人沮丧的、但感人的长镜头。影片并没有通过快速剪辑带来紧张感。“你必须忍受这种感觉,那股绝望的力量。”
如果没有看到导演在纪录片中拍摄的这个场景,你很难想象卡尔带着他的相机在房间里是什么感觉。影片上映后,在一次采访中导演说,“我问了女儿三遍:“你介意我在那里吗?”,女儿说:“卡尔,请不要走出房间,我要你留在这里。”
这是一个巨大的责任。“人们给了我如此多的信任,让我成为他们生命中最亲密时刻的一部分。我做到了这一点,这让我彻夜难眠。”
“我两周前才见过那个女儿,我们出去散步,”卡尔说。拍摄过程中有着深厚的个人关系,这对他来说意义重大。
几乎没有片刻的休息,护理严重的新冠病例是多么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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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器与希望、信仰、爱
在《43病房》中,观众了解到这种名为 Covid-19 的全新疾病有多难,它攻击全身,损害神经,破坏肺部,目前还没有真正有用的疗法。观众了解这种疾病的严重程度:它也会严重影响年轻患者,以至于在使用呼吸机数周后,这意味着要努力低声说出自己的名字需要站立半分钟。
电视观众还看到的很多,医生们穿上防护服,如何将病人变成俯卧位,因为这样肺部“更好地换气”,患者从疾病康复后如何与物理治疗师和呼吸治疗师一起工作……
相互协作也是一种力量
从观众角度,有时唯一能听到的是衣服的沙沙声、治疗人员之间的简短讨论、设备的呼呼声。一次又一次的蜂鸣声具有惊人的效果。“哔哔声是有压力的,”护士Nele Schönfelder 说,她最近刚完成了重症监护护士的培训,她没有为这种情况做好准备。
那些在 Covid-19 中幸存下来的受影响者以及一年后处于疲惫边缘的医生和护士都有发言权。尽管如此,在这个200多分钟纪录片中没有人抱怨,护理人员和医生没有,也包括死者的病人和亲属。
许多场景的强度甚至对观众来说也几乎无法忍受。四集中多次记录了人们如何在43号病房死亡。人们经常听到机器发出的这种哔哔声,您将其记录在图像和声音中。
卡尔在拍摄中
“这自然伴随着我走出了医院,”卡尔在描述挑战时说。尽管有艰难的时刻,但他在Charité医院也经历了伟大的人性时刻。
当哔哔声停止时,这是一个特殊的时刻,那是一个人死亡的时刻。你不仅能听到哔哔声,还能听到机器闪烁的声音,然后是机器与希望、信仰、爱等等的对立,也许那一刻让你无比动容,但这只是 43病房正在发生的事情的一部分。
这部200多分钟的纪录片,被分为四集,第1章:死亡; 第 2 章:战斗;第 3 章:希望
现在可以在ARD媒体库中在线看到四个 30 分钟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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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rl Gierstorfer 与Mareike Müller 导演的纪录片系列是由 DOCDAYS Productions GmbH 为 RBB制作的。制片人:Antje Boehmert,rbb 剪辑师:Ute Beutler Barbara Lohoff,照片:Carl Gierstorfer / DOCDAYS Productions GmbH / RB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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