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复古”,这种“混搭”声音你能想象得出来吗?
怎样才能让一种声音既有未来感,又有复古感?这充满矛盾看似不可实现的难题,在影视作品中却非常常见,比如《星球大战》(Star Wars)系列电影等。
有“大佬”开路,这种混搭风格的声音在制作上实现起来就容易很多,难的是,怎么让这种“未来 + 复古”风格的声音创作带来新意。

在 Apple TV+ 播出的美剧《明天你好!》讲述了一个发生在50 年代异世界 的故事。那是一个“太空时代”,太空技术已经融入日常生活。
在这个时代里,有喷气背包、悬停汽车、定期飞往月球的航班、视频电话、机器人侍从、无人送货卡车‘喷气背包、自动化洗手器和自动化遛狗器、放在豪华轿车后座的自动售货机等等。
美剧《明天你好!》预告
相信大家也从预告中看到一些不一样的声音,或许你会产生好奇,这些声音的创作方式和过程是怎么样的,又是如何实现的。
在下文中,该剧声音编辑指导 Mary Ellen Porto (以下简称MP)和声音设计师/混音师 Daniel Brennan (以下简称DB)将以 Q & A 的形式为大家讲述如何定制复古未来技术的声音。


例如,
设计机器人模拟循环磁带声
创作指挥中心控制台与火箭发射和降落交互的声音
机器人磁带声
悬浮汽车加速或减速声
用小道具体现复古未来主义声音
以及在如何杜比全景声中混入 15 分钟长的火箭着陆序列声,等等。
Q & A
1
Q:制作人对声音有什么要求?或者说,有没有他们不希望出现的声音?
MP:他们想要旧机器的声音,希望有那种复古的感觉。尽管电视剧里的交通工具都有往返月球的能力,但还是希望仍然能让人感觉很旧,基本上就像是 50 年代的样子。
我们用的很多按钮和开关真的很旧。机器人虽然可以漂浮行走,但他不希望是 R2-D2 (《星球大战》系列电影的机器人)的那种感觉。

2
Q:节目声音并不刺耳而很柔和,有种和空气融为一体的感觉,有点《杰森一家》(The Jetsons)的感觉,这是怎么设计的?
DB:我与他们合作的早期设计作品之一,是用于驱动机器人、汽车和其他小工具(如遛狗器和婴儿车)的浮动/悬停技术。
因此,对于声音设计,我们希望它和《杰森一家》在一定程度上保持一致,以便汽车中悬停、机器人行走等技术的声音,也能在这部电视剧中得到一定程度的体现。

《杰森一家》因为是动画片,所以会有一种非常活泼和圆润的声音。我希望我们的悬停声音在音调上能和这部动画片类似,稍微高一点,而不是咆哮的引擎声。
3
Q:第一集介绍了 1950 年代的“太空时代”世界,能谈谈你是如何为其创造声音的?比如汽车和机器人?
DB:我经历了几个不同的过程,最终找到了 制作的合成插件,称为T它实际上模拟了涡轮发动机(主要是喷气式飞机)的声音。像是某种漂浮的声音——比如嗡嗡声和旋转声。
我使用的插件并没有真正做到物尽其用,但如果我把那些功能设置调整得更为极端,效果应该会更好一点。我做了几层,让每个引擎都有两层或三层来自涡轮插件的嗡嗡声和旋转声。

它最终混合了我们从 Turbine 插件中能够提取的内容,并在此之上进行了大量处理。每个元素之上也有很多层。我做了最初的引擎设计声和悬浮机械声,但后来 Mary Ellen 和 Alison 为每个机器人创建了独特的层。

MP:我们希望机器人听起来更老旧一点,所以我录制了大量的金属动作声。我有一把可以转动的旧螺丝刀,把它对着一盏灯转动,就可以获得金属运动的声音。
我希望机器人在引擎声音之上有一种非常微妙的感觉,感觉像是敲打铁皮垃圾桶的声音。还比如疗养院里的 Bingo 机器人。拟音师和我录制了一堆乒乓球声音,然后我加了点爆米花爆开的声音去模拟。
4
Q:处理机器人声音的工具是什么?如何在保持对白清晰度的基础上营造机械声的?
DB:我们首先必须得弄清楚它的声音应该是什么样的:听起来不能太像机器人,不能像 Siri,也不是AI,因为AI是属于我们这个世界的。所以我们需要预先录制一些更人性化的声音。

我们添加了一点噪音,感觉更像磁带。不过,我想让它感觉更像机器人,让它有一点未来感。
所以我通过 Celemony’s Melodyne 做了一些处理,并重新合成了其中的一部分。它来自这个小型扬声器,所以有一些扬声器 EQ。
通过Audio Ease 的Altiverb 运行,通过锡罐的卷积混响制作金属共鸣,就好像扬声器在这个金属体内一样。
5
Q:第六集有一个杰克让领带卡在自动手洗器里,这个声音是怎么做的?
MP:那种声音听起来就像是被“吸进”某个物体里面的感觉,我用了牙科医院专用的吸唾弃,因为它有水元素,还有吸吮元素,比较符合杰克领带被吸入的声音。然后我把它交给Dan,他会合成与机械声类似的声音。

6
Q:除了手摇螺丝刀声音之外,您是否有其他自己录音的声音?
MP:我会为一些小细节做声音,例如机械臂运动,我使用了 Makita 钻头,我会用不同的速度和扭矩的方式来获取音效。我非常喜欢的一个声音库来自 Boom。他们的声音库都是咔嗒声和机械零件声,很酷。

Walt’s 用于发射火箭的办公室,我们用的都是些七八十年代的视频设备和转换器,就是为了获得那种老旧笨重的声音。

File Pal 机器人最后被踩死的场景,Lucas 希望能听到机器人内脏被压碎的声音,就像一把伞被压坏了。所以我们就录制了脚踩雨伞的声音,效果非常好。
我最后用了留声机;它是一种微型模拟电子键盘,最早产自 60 年代。
我在上面制作了一个音色,它会模拟出一种破损的声音。这种声音比较模糊,但音调很齐整。所以,我从中构建了一些补丁,以支撑它“说出“仅有的一些词汇。
7
Q:Walt“指挥中心”办公室里所模拟的声音,比如按钮和开关,是怎么做出来的?
DB:之前我们为 VidComms 设计声音,它的铃声很特别和而且会发出悬停汽车的声音,Alison 就把这些声音作为办公室的背景音。这种音效不跳脱,并且非常真实地存在着,仿佛它就是整个环境中的一部分。

比如,当人们身处在 Costopoulos 的办公室时,VidComms 作为背景音,还有一些旧的点阵打印机之类人们很熟悉的声音,当然也有一些我们为《明天你好!》 定制的声音,比如一种类似于整个世界都被遗弃掉的声音,因为这种声音本身就属于那个世界。
8
Q:最后的混音是在杜比全景声中进行的吗?您是如何利用环绕声的?
DB:是的,混音是在本地的 Atmos 。Atmos 在电视剧里有两个方面做得不错,首先是 Mark Mothersbaugh 的配乐,他的合成器几乎要素齐全,环绕声效果很好;其次是第八集里的火箭,在那个场景中,火箭和发射塔架分离、发射升空,这里我会给它一个空间感。

设计这种音效途径有限,所以使用 Atmos 环绕声是一种不错的选择,听感比传统电视剧感觉更好一些。
对于声音制作人来说,想象力是创作一部优秀作品的重要因素。
看完声音大师的讲解,你是不是对“复古声音”和“未来声音”有了不一样的想象?你对“未来 + 复古”声音的想象是不是有了不一样的理解?